蘇州一直被譽為“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”,不僅風景秀麗,而且作為近20年來打工人的天堂,吸引了數以萬計學歷不高的勞者在蘇州的外企找到了歸宿。作為最強地級市,蘇州經歷了鄉鎮工業崛起、外向型經濟騰飛、開放型創新經濟等發展階段,為地級市的“天花板”,被譽為“全球工業大市、世界工廠”,其工業總產值僅次于深圳。2020年,蘇州的GDP總量突破了“兩萬億”大關,位居全國第6位、地級市之首。

然而,在后疫時代剛剛開啟之際,蘇州卻突然經濟失速了。五一前后,全國前20個城市陸續公布了第一季度的GDP數據,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:一直被模仿、標榜的蘇州,居然被西南城市都超越了。蘇州被趕超,最大的拖累正是外貿。據海關總署的數據顯示,2023年一季度,蘇州的進出口總額達到5410億元,同比下降了15.4%,其中出口增速為-10.7%。作為中國工業和出口雙料第三大市,僅次于東莞和深圳的蘇州,其產業結構高度依賴外貿,外貿依存度高達111.5%,外商及港澳臺企業的進出口總額占比高達62%,主要集中在消費電子和外貿領域,是我國的典型外向型產業經濟城市。雖然都的外貿同樣不如預期,但作為人口大市和消費大市,都的外貿依賴度遠遠低于蘇州,僅為38.3%。而依賴度更高的深圳除了外貿,還在科技、金融、新能源等領域取得了顯著績。相比之下,10年前的蘇州沒有像杭州一樣抓住互聯網、數字經濟的發展機遇,近年來也沒有趕上新能源汽車的風口。

可以看出,在中貿易爭端和地緣政治沖突的新時局下,過度依賴外貿及與外貿相關的制造業的城市面臨著困境。隨著歐經濟衰退風險不斷上升,全球產業大轉移持續加速,貿易保護主義、逆全球化等現象層出不窮,外貿城市經濟還會出現明顯波。蘇州作為全國第6的城市,能否保住這個位置還存在一定懸念。面對這個必須要面對的問題,管理者們希外貿企業能夠開拓發展中國家市場,以及東盟等區域市場,創造“西方不亮東方亮”的格局。然而,歐依舊是全球外貿消費的主,巨大的出口量不是發展中國家所能簡單彌補的。

與我們普通百姓息息相關的是,城市是現代經濟社會活的主要載,也是每個人選擇就業和創業的重要考慮因素。改革開放40多年來,中國的城市化快速推進,城市格局發生了深刻的變化,許多城市快速崛起,但也有一些城市逐漸衰落。進中后期,中國城市的基本格局逐步確定。而目前的況是,都超過了蘇州,重慶超過了廣州,武漢追杭州,西安則在全國領先增長,這意味著中部和西部地區正在加速崛起,沿海城市一家獨大的局勢正在發生逆轉,經濟戰略開始從外循環逐漸轉移到循環邏輯。然而,目前最大的問題是,民營經濟太弱,跟不上人口增長,導致整個城市非常卷,都也被稱為“卷都”。對于年輕人來說,一線城市呆不下去,而三四線城市又不是他們想去的地方,只能被迫參與卷。

中國正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演化過程中,這個變局沒有毫停歇的跡象,新的超預期因素層出不窮。從外貿到制造業,從消費驅到產業洗牌,從新能源新材料到人工智能,無一不到影響。未來5-10年,依賴外貿的城市必須謹慎對待就業和購房問題,因為這一趨勢很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,對當地的經濟和民生將產生重大影響。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命運,但命運的本在于城市管理者的能力。淄博的快速崛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