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是我們的貨幣,卻是你們(世界其他國家)的問題。國前財政部長約翰·康納利指出,我們所經歷的種種怪現象,如飆升的房價、周期的金融危機、頻繁的貿易爭端等,都歸咎于“元病”。中信出版社最近出版的《元病——懸崖邊緣的元本位制》一書對元本位制從誕生到危機的歷程進行了全面追蹤。作者按照元地位演變過程的幾個階段,探討了元霸權地位的建立和危機產生,以及國如何通過貨幣霸權強化元權力,給元本位制帶來的沖擊,并引發全球金融危機,使元逐漸病膏肓。

在19世紀到20世紀上半葉,國通過第二次工業革命,大規模建設鐵路,功實現了技、產業和社會的結合,迅速從一個農業國轉變為工業國,并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。同時,國建立了完善的中央銀行和金融機構等金融基礎設施,為元建立了廣泛的易網絡和富的保值增值投資渠道,進一步鞏固了外界對元的價值信心。此外,國利用第二次世界大戰所帶來的債權國優勢地位,替代了英國的國際霸權,并主導設計了戰后國際貨幣系,使元獲得了與黃金直接掛鉤的獨一無二的地位。這標志著國登上世界權力巔峰,并將能力轉化為權力的過程制度化。在布雷頓森林系建立的會議上,功將英鎊霸權讓渡給了元,使為唯一與黃金掛鉤的貨幣,并獲得了一系列特權,如國際鑄幣稅以及國經營網絡等。元曾經取得了勝利,但背后藏著巨大的危機。

然而,元的自由卻導致了元資本的龐大怪,它不僅在國興風作浪,還在世界各地制造麻煩。尤其是1976年通過《牙買加協議》建立“元本位制系”后,元變得更加囂張。國通過貨幣權力強化了元權力,但權力導致腐敗,這同樣適用于元的權力。全新的純信用、無約束的貨幣系使得元獲得了更廣泛的流通域,同時也深刻改變了全球經濟金融格局、產業分工合作方式以及社會組織形式與意識形態。國獲得了幾乎不限制提供元紙幣或債券的新機制,可以源源不斷地向世界提供元和債以維持系的運轉。元特權也越來越囂張,不僅可以通過貨幣權力獲取國際鑄幣稅和提高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,還能夠縱全球市場、影響全球經濟和分配全球資源。與此同時,國的實經濟逐漸空心化,資本家們發現金融市場比從事實業生產更容易以錢生錢。這導致國的產業結構出現了倒立的金字塔,實業塔基越來越細小,支撐著越來越龐大的虛擬經濟。元霸權的崩潰在21世紀進一步加速。

21世紀初,元本位制因金融自由化的影響開始崩潰。國放松監管,甚至徹底放棄監管,導致金融資本更加肆無忌憚。冷戰終結、恐怖襲擊事件、票泡沫破裂以及歐元誕生等歷史事件,使得金融自由化的資本怪更加猖獗。為平衡國際收支,國推進金融自由化,進一步加深了系缺陷。與此同時,國繼續依靠“元—債”循環來獲取并鞏固元權力,并通過金融自由化打破國家疆域,將元權力延至全世界。2007年,最嚴重的次貸危機發,迅速蔓延全球,金融自由化加劇了全球失衡和元霸權,最終引發了全球金融危機。這場危機不僅對國造了重大沖擊,還導致了全球經濟衰退。為了化解危機,國不得不通過放松銀來注,刺激經濟增長。然而,這種行為加劇了“雙赤字”、經濟實向虛等問題。全球央行的量化寬松政策帶來了流泛濫和資產泡沫,聯儲重返加息通道,使得國際熱錢流不斷沖擊經濟脆弱的國家。這種行為一方面沖擊著元本位制的合法,另一方面引發了其他國家對元價值的質疑,許多國家紛紛呼吁建立多元化的國際貨幣系,中國也加快了人民幣國際化的步伐。然而,元本位制的在缺陷問題始終無法解決,風險積累和危機不斷加深,導致債務經濟模式難以逆轉,黨派斗爭造政策短視,實經濟空心化趨勢難以逆轉。國無法通過經濟增長“開源”,也無法通過減赤字“節流”。國的產業結構空心化,經濟復蘇勢頭脆弱而不可持續。即使特朗普政府推行“國優先”政策,重新提出貿易保護主義和民粹主義,挑起全球貿易爭端,也無法扭轉局勢。這是元本位制自的問題,只要它繼續存在,這種惡化趨勢難以遏制。

隨著新冠肺炎疫在2020年在發,聯儲再次采取了史無前例的無限量化貨幣寬松政策來支持經濟,并啟商業票據融資機制,但仍無法遏制市下探的趨勢。全球經濟更加脆弱,面臨巨大的考驗。因此,全球政界和業界再次關注元霸權地位引發的問題,并對全球經濟格局中的“結構問題”及其潛在的系統風險表示擔憂。全球市場已被元霸權地位所裹挾!一場毫無預兆又命中注定的危機再次來襲。國發起了史無前例的債務運,但全球卻為此付出代價。這是資本主義無法擺的詛咒,從實業的繁榮到金融的崩潰,如同自然規律般不可避免。當囂張的霸權遭遇空心化的產業基礎和巨大的主權債務時,元本位制的崩潰越來越近。元霸權給自己埋下了衰落的種子。這是國自己招惹的麻煩,因為資本主義的詛咒難以逃。這本書討論了系的演進過程,揭示了貨幣系興衰的規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