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錢的意義和變化——從小到大的思考與

大家好,我是兔人。很久不見了。今天我想跟大家聊聊最近在我上發生的一個變化。從小到大,我一直沒有什麼“存錢”的概念。當初我辭去了一份穩定的工作,來到廣州,所有的家只有上個月的工資和兩個裝滿服和被子的行李箱。然而,即使完城中村押二付一的房租后,我還是咬牙關去了一趟海邊旅行。之后整整一個月,我只能靠著地鐵站門口12塊錢一份的隆江豬腳飯維持生活。那時的廣州剛好降溫,每次把飯拎回家,飯上的油脂已經凝結了一層白花。但我一點也不后悔,一邊用勺子將油花拌開,一邊安自己說:至過酒店落地窗,看到大海的快樂是寶貴的,即使這種快樂標價為“700元一晚”。最近的元旦假期,我也出去玩了。但與之前的不同的是,我開始計算花銷,不能選太遠的地方,機票很貴;特產是否可以不買,吃不完會浪費;如果距離只有3公里,騎共單車是否比打車更劃算?意識到這種變化時,我正在收集很多人的存錢愿。很奇怪,愿明明是一個充滿希的詞,但我卻讀到了一種的焦慮和危機。我想,自己變得斤斤計較,甚至難得了存錢念頭的一個直觀原因是:我想在過年回家的時候,帶媽媽去打HPV疫苗,再陪全家人一起去做檢。那種700元一晚的海景房給我的意義,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失了。也許大家的存錢愿或多或都起源于這樣的一刻,意識到有某種更不可或缺的需求需要捍衛。你也有過這樣的時刻嗎?今晚,讓我們一起來聊聊吧。

在我家被封控的那段時間,男朋友住在我家。某天,我和他聊起,最近總是很焦慮,擔心如果公司因為疫倒閉,我失業了就付不起房租了。男朋友安我:沒關系,你可以搬去我家住。于是我開始設想,如果我們現在躺的沙發是他家的,他媽下一秒可能就會出現在門口,那我應該會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去穿——那時我剛洗完澡出來,上只穿了睡。我突然意識到,原來我一直以來擔心失業,或總想著攢錢,都是為了留住一個可以不穿的房間。

2022年的下半年是難熬的半年。老家被封控,做生意的爸爸和媽媽失去了收,我用自己的私房錢支付了學費,生活費盡量省著用。有一天在圖書館,我收到手機的提示,實習補到賬了。看著那2000元,突然有點想哭。我并不是一個錢的人,但不想再因為經濟力而榨自己了。我存錢,就是為了不再焦慮失眠。

某次選題會上,Blake突然問大家,“是否心里有一條存款安全線”,就是一個讓你到有安全的存款數字。當時我的回答是沒有。但這兩個故事突然讓我想起,有一年冬天,在路邊的一家面店吃晚餐。一個生低著頭走進來,點了一份最便宜的素打包。結賬的時候,掃碼的機一直發出滴滴的異響,店員仔細研究了一會兒,然后憾地告訴生:“我們店里不支持花唄支付哦。”我沒有看清的表,但我能那一剎那的窘迫。在大學時,有很多次,我也會小心翼翼地確認一家店是否可以使用花唄,然后再走進去。最后,默默地走了,打包好的素孤零零地留在收銀臺上。我很想,請吃這頓飯,但又擔心我的“好心”可能會加劇的尷尬。從那以后,我默默關掉了手機里各種借款平臺。我一直記得《貧窮的質》里的一句話:“我的很多人生悲劇,大抵是窮引起。”我想,也許每個人都是在挨錘的過程中索出一條存款安全線。而我的安全線,從此之后便是“不用擔心一家飯店是否支持花唄”。

存錢是為了可以在凌晨3點覺得生活沒有希時,買一張未來的迪士尼門票,然后告訴自己:不管怎樣,請健康地活到進園的那一天。

我下一件為了它而存錢的事,絕對是媽媽的生日。小時候家里很窮,能吃上蛋糕已經不容易了,所以每年只有我和弟弟過生日,沒人在意媽媽的生日。直到去年我一時興起,從學校回家,準備了吃的榴蓮千層和一大束玫瑰。

最近,我花600塊買了一盞落地燈。它有點像霍比特人在小屋里用的那種,一靠近就會自變亮。朋友開玩笑說,起碼以后起夜的時候不用黑去開燈了。這當然是一種安,實際上,這盞昂貴的燈對我來說,除了好看沒有任何實際用。但我仍然為擁有它而開心。在我的心里,一直有個池子,存放著很多“非必要”的愿。很多時候,我要攢夠比目標數額多很多的錢,才會有底氣去實現它們。但這種非必要愿,才是我人生意義更重要的來源。

前幾天,西瓜提起好朋友最近很想存錢買一臺相機。盡管他的存款已經足夠支付這個心愿了,但總想著再攢攢也許會更好。朋友說自己并不是一個吝嗇的人,如果把這筆錢花在更“必要”的地方,比如給家里購置家用品之類的,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來。現在有很多人,為自己的好花錢,卻會有一種強烈的不配得。我想,這可能也是新冠疫癥之一,心的“我”在過去三年中不斷被打、磨滅、小。我記得有段時間,每次和朋友見面后,我總會在回家的路上反思,剛才是不是說了太多“我想”、“我覺得”、“我認為”,這樣是不是顯得太自私了一點?從此再提起“我想要XX”時,總會下意識愧。但其實,人總是要有一部分建立在自上的。如果連自己都不重視,那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?

過去,我一直認為和希之間存在著本質區別。屬于,而希屬于靈魂。但事實上,和希是相互談、互相安和互相刺激的。只有重新生長出來的時候,才代表生活重新擁有了希。而我們需要做的是為“滿足”積攢足夠的安全。新的一年,我希你能既擁有存錢的,也能擁有不存錢的自由。

寫這篇文章時,我曾一度擔心自己在文章里大談“有錢的好”,是否絕對正確。我記得有一天在客廳翻到一本2019年的雜志。某篇文章中,作者困地表示,什麼時候我們失去了慢下來的權利?而又是什麼時候,“有錢”變了“從容”的必要前提?如果是從前,我一定會拼命點頭。但是三年過去了,生活仿佛如愿般地一次又一次按下了暫停鍵,不可抗力讓“慢下來”為了日常。然而,我們并沒有因此變得從容。在這個過程中,錢所代表的安全也變得更加脆弱,卻又為了眼下我們所剩不多的、可以掌控的東西。

半個月前,我征集了大家的“存錢愿”。印象最深刻的一條留言是為了“活著”。直到現在,依然有人在不斷為這個答案點贊。想到這里,我突然很懷念從前那個沒有存錢計劃的自己。因為只有對未來的生活保持希,我們才會有一種“得過且過”的樂觀心態。當我能一邊吃著冷掉的豬腳飯,一邊大大咧咧地和朋友們辯論自己不需要存款的時候,一定是對掌控自己的生活有足夠底氣的時候。

新的一年也許依然不會對我們太好,但還是想祝愿你既擁有存錢的,也擁有不存錢的自由。存錢的意義和變化,源于我們對生活的思考和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