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,由于一些事,我需要去一家工商銀行的網點。然而,在我打開手機搜索時,我才發現即使是在大學城,銀行網點并不容易找到。以往的印象中,銀行網點似乎隨可見。我記得小學時,學校旁邊幾百米的小巷子里就有工商、農商、中國銀行三家的網點。但是,去年我再去看時,工商銀行的位置變了一個照相館,中國銀行的網點也消失了,只剩下一家農商行仍在堅持。國有銀行網點消失的現象已經在我們邊存在很久了。

據今年4月《金融時報》記者的統計,到2022年末,工、農、中、建、、郵儲六家國有大型銀行的網點數量比2021年末減了470個。與此同時,隨著網點數量的減,員工數量也在持續下降。到2022年末,工、農、中、建、、郵儲六家國有大行的員工總數為182.55萬人,相比2021年的183.1萬人減了約5500人。銀行網點的持續“瘦”和員工人數的下降引發了銀行員工下崗的風

這種現象揭示了“狗屁工作”的存在。這個概念源自國社會學家大衛·格雷伯的經典著作《毫無意義的工作》。簡單來說,這種工作是指沒有意義、不必要甚至有害的工作,對員工自來說毫無價值。作為就業的前提,員工不得不假裝熱這些工作。然而,一旦這些工作突然消失,社會運轉反而會更好。

銀行網點柜員就是“狗屁工作”的典型代表之一。一個普通柜員每天的工作大多是機械地接過存折、輸賬號、查詢顧客需求、微笑告別顧客。這樣的工作并不是對國生產總值(GDP)的貢獻,甚至在格雷伯看來是對資源的浪費,因為“支付給他們1元的薪水,就扣除了社會1.8元的價值”。銀行柜員們或許清楚這一點,甚至有九九的人都明白這一點。在不斷的重復工作中,人們會到無聊、厭惡甚至厭倦。因為人不是機,無法長時間地低水平地做同一件事。然而,柜員們仍然選擇堅持下去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。事實上,無奈不僅發生在打工人上,也發生在高高在上的管理者上。可悲的事實是,打工人努力說服自己接“狗屁工作”,但“狗屁工作”無法容納那麼多已經接了的打工人。讓我們彼此多一些理解和包容,因為大家都很辛苦。

消失的國有銀行網點導致許多人失業,他們后來去了哪里呢?雖然柜員的工作容易被機代替,但有一些工作仍需要人來完,比如常年需要招聘人員的營銷崗位。與柜員相比,營銷工作確實不那麼“狗屁”,他們不需要每天重復的工作,但需要服務好自己的客戶。當然,這些客戶也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,因為沒有業績會有嚴重的后果。有些人不喜歡做營銷工作,所以離開了銀行。然而,他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擺這個圈子。我在一個平臺上看到一個故事,一個985高校畢業的生,離職后嘗試面試其他銀行的柜員和客戶經理職位,但遭到了拒絕。最后,這位生在另一家銀行找到了反洗錢崗位。這顯示了“狗屁工作”的另一個危害,一旦進其中,想要再爬出來就非常困難。它就像一座“圍城”,里面的人出不去,而外面的人進來同樣困難。

最近是新的畢業季和高考放榜季節,回想十多年前,金融專業和如今的計算機、人工智能一樣,是非常熱門的專業。各大高校金融專業的錄取分數也越來越高。然而,幾年過去了,當越來越多的金融專業畢業生踏社會,他們漸漸發現事并不那麼簡單。有人說這是“考最高的分,挨最毒的打”,但也有人提出一些個別的功案例,聲稱“金子無論在哪里都會發”。然而,問題的源在于社會對我們在學校里學到的那些知識越來越不需要了。國社會學家蘭德爾·柯林斯在他的著作《文憑社會》中有一個經典表述:隨著社會的發展,人們遲鈍地意識到,教育水平的普遍提高與經濟發展之間并不是簡單的線關系。教育對經濟生產力的主要貢獻僅限于大眾掃盲階段,當大眾識字率提高后,教育對經濟發展的作用就不再顯著。因此,教育和學歷只是一項基本的技能。然而,我們生命中的前20年被“分數至上”的觀念深深迫著。與其說這是“孔乙己的長衫”,我更傾向于說這是“曹肋”,我們想要丟掉它卻又舍不得。因此,“狗屁工作”或許會減,但它將永遠存在,因為我們的教育系統不斷地培養出有能力的人才,即使機會再,有能力的人仍然可以穎而出。

雖然可能聽起來像是一碗湯,雖然我們可能不太愿意承認,但這是一個事實:我們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是普通的失敗者。如果你和我一樣,讀的是純人文學科,那麼你未來的發展可能就是上學、找工作、被裁員、再找工作、再被裁員......文科無用論是有說服力的,因為大部分的“狗屁工作”與人文學科專業相關。想要有出路并不是很容易,可以喝幾瓶酒暫時忘記這些煩惱,但第二天太依然照常升起,一切還是需要面對。雖然我們主觀上可能覺得自己在拋棄生活,但事實是我們將一步步被生活拋棄。這正是許多年輕人的真實寫照,他們質疑“狗屁工作”,理解“狗屁工作”,最終卻為“狗屁工作”的一部分,最后被“狗屁工作”拋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