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萬億元GDP，正在為城市競爭新起點。武漢市兩會日前，預計全年GDP增長6%左右，地區生產總值有突破2萬億元，城市能級越提升，武漢發展站上了新的起點。作為首個邁向2萬億大關的中部城市，武漢GDP總量力長沙、鄭州、合等省會，穩居中部第一大市之位。而據此前當地報道，這一年，杭州城區人口突破千萬、躋超大城市行列，地區生產總值即將突破2萬億元，使2023年為杭州發展史上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年。這意味著，武漢、杭州有同時躋2萬億城市俱樂部，與都共同競逐第二大省會之位。
去年，從萬億城市、2萬億城市到3萬億城市全面迎來擴容。這一年，廣州、重慶晉級3萬億城市，常州、煙臺躍居萬億城市，武漢、杭州共同邁向2萬億時代。一旦武漢、杭州雙雙晉級，我國地2萬億城市將增加到9席，包括北上廣深、重慶、蘇州、都、武漢、杭州。再加上香港，中國已有10個2萬億城市，放在全球都是獨一無二，凸顯了“大國大城”的經濟格局。這些城市，除了最強地級市，要麼是直轄市，要麼是強省會，要麼是計劃單列市，在所在省份、都市圈、城市群乃至大區中，都是領頭羊般的存在。
在地31個省份中，除開四大直轄市，共有27個省會/首府，廣州位居第一，而都、武漢、杭州正是第二大省會的有力競爭者。三大省會經濟實力一直都在伯仲之間，你追我趕，最初是武漢領跑，隨后是杭州一路攀升，最后則是都后來居上。在萬億城市爭奪戰中，2014年武漢、都突圍，2015年杭州跟上，幾乎前后腳。然而，從1萬億到2萬億，都先行一步，2022年正式晉級，先后用了8年時間；而武漢、杭州則等到了2023年，而武漢則用了9年時間。這背后，最大的轉折點發生在2020年，這一年武漢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超預期沖擊。當年，武漢GDP同比下降4.7%，為1978年以來首次負增長，不僅被都拉開差距，而且連續兩年被杭州趕超，直到2022年才以微弱優勢反超，重回第8城之位。當然，都先行一步晉級的背后，不乏城市合并帶來的提升。城市擴容歷來是做大經濟量的捷徑，合、西安、濟南、長春等省會都是其中的益者。不回避城市擴容帶來的貢獻，但西部大開發、渝地區雙城經濟圈、國大循環等國家戰略，對都的助力同樣不容忽視。武漢曾經也是城市合并的熱門候選者之一，“武漢合并鄂州”呼聲一直不低。武鄂同城化進展迅速，市地鐵正式貫通，“雙機場”格局也已形，但前些年錯過了擴容時機，如今在國家嚴控省會規模擴張的令下，大概率只能無限期擱置。沒了擴容捷徑，武漢與杭州的GDP之爭，最終只能回到產業上。
同為強省會，武漢與杭州優勢何在？說起武漢，工業是最大標簽，汽車制造、鋼鐵、電子、醫藥產業都是繞不開的存在，不產業有了全國的影響力，就連上海也罕見跑到武漢招商。而說起杭州，“電商之都”聲名在外，這是在數字經濟上唯一能挑戰北上廣深的二線城市。從三次產業結構來看， 武漢第二產業占比達35.6%，而杭州第二產業占比為30%，工業了發展的最大短板之一。衡量一個城市的制造實力，最直觀的指標無疑是主要工業品的分布。從主要工業品來看，武漢最擅長制造的是汽車、顯示、纖纜、手機、電腦、顯示、空調、鋼材生鐵等。這與武漢的5大千億級工業產業剛好相契合：汽車制造業、電子信息、電氣機械制造業、鋼鐵產業和電力熱力生產供應業。與之對比，杭州并未在統計公報中披主要工業品信息，但從其年鑒及公開報道來看，杭州最擅長制造的是監控設備、機人裝備、汽車零部件、電氣設備、食品飲料、紡織服裝等等。目前，杭州只拿下3個千億級產業：電子信息產業、電氣機械制造業、通用設備制造業，不僅低于武漢，更于同省的寧波，后者拿下了8個千億級產業。武漢是名副其實的工業大市，最重要的產業有二：一為汽車，一為電子。中國共有七大傳統汽車生產基地，武漢是其中之一，2022年汽車產量達135萬輛，歷史高峰時期多達190萬輛，汽車工業產值占全部工業的1/5以上。汽車產業的興衰，對武漢經濟的影響可見一斑。目前，全國汽車產業正面臨新一大洗牌，新能源汽車以席卷之勢波及全國，武漢能否重振雄風，值得關注。與汽車相比，電子信息產業，當屬武漢布局的最大也最強的新興賽道，與汽車產業一道躋先進制造業“國家隊”集群，也是全國唯一的電子“國家隊”集群。據規劃，到2025年，武漢電子信息產業集群產值力爭要突破6000億元，而“中國谷”有升級為“世界谷”。而集電路的崛起，更讓武漢了競逐新賽道的佼佼者。長江存儲，實現了國高端存儲芯片零的突破，打破了歐日韓對于全球存儲芯片領域的壟斷，也讓武漢了集電路產業的競亐者。
與之對比，杭州20多年前選擇信息化為主導方向，奠定了電商產業的“霸主”地位，但制造業不可避免地被邊緣化。2000年，杭州第二產業占比超過半壁江山，2010年時減到47.3%，2022年迅速萎到30%，為第二產業占比最低的萬億級城市之一。面對這一局面，杭州再提“制造業計劃”，將制造業與數字經濟作為“雙引擎”，以此帶經濟的再次躍升。杭州新一“工業興市”的重點，放在了5大產業生態圈：智能聯、生醫藥、高端裝備、新材料和綠能源。再次布局制造業，杭州的短板在于產業基礎薄弱、新興產業不足，但優勢在于數字經濟發達、人才持續涌、創新強度較高，在搶人大戰、搶企大戰中有一定先機。如果制造業尤其是先進制造業能夠崛起，杭州經濟有再上一層樓。
雖然工業短板明顯，但在數字經濟上，杭州有著碾優勢。杭州是我國數字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之一。2022年，杭州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5076億元，占GDP比重為27.1%，占浙江全省的一半以上，為名副其實的第一大支柱產業。與之對比，武漢數字經濟雖然發展不慢，但并非最大的優勢產業。2022年，武漢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達到1909億元，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超過10%。數字經濟，堪稱最熱門的概念，被視為新一科技革命的主戰場，但究竟何為數字經濟，許多人仍舊不明所以。按照方定義，凡以數據為關鍵要素，以現代信息網絡為主要載，以信息通信技融合應用、全要素數字化轉型為重要推力的，都可歸為數字經濟之列。當然，這是廣義的數字經濟，覆蓋面極廣。但作為主的數字經濟核心產業，則集中于“數字產業化“層面，包括互聯網、平臺經濟、電子信息制造業、智能設備制造、信息基礎設施等領域。以此來看，杭州數字經濟的優勢在于互聯網、平臺經濟等層面，而武漢則在于電子信息制造業。這從互聯網和件業的布局就可見一斑。據最新發布的中國互聯網百強企業2023榜單，杭州共有6家企業圍，包括螞蟻科技、淘天集團、網易等，前十就占了3席；而武漢為3家，分別是斗魚直播、盛天網絡、福祿網絡。一個阿里，就足以塑造杭州在互聯網產業的領頭羊地位，遑論其他企業的存在？而從件業收來看，杭州更是達到武漢的3倍以上。杭州與武漢，都是14個國家件名城之一，但兩城在件業的實力有著巨大懸殊。數據顯示，2022年杭州件業收達到8259億元，而武漢僅為2519億元，杭州是武漢的3倍有余。據工信部發布的2023年中國件名城，杭州位列第二，與深圳、杭州并列為三星級，而武漢位列第8，為兩星級城市。得數字經濟者得未來。這是杭州過去10年一路狂飆的原因所在，也是未來保持競爭優勢的關鍵所在。
武漢與杭州，誰的城市能級更高？從行政級別來看，武漢、杭州同為副省級城市，而我國有且只有15個副省級城市，這些城市級別更高，話語權更大，在政策布局和資源配置上有一定優勢。從城市層級看，武漢在去年升格為超大城市，杭州今年城區人口首次破千萬，也晉級為超大城市，兩城在人口規模和城區人口規模上不相上下。從科創能級來看，武漢拿下了全國科技創新中心，劍指國家綜合科學中心，這得益于武漢作為教育強市的地位，雙一流大學之多位居全國第一梯隊。與之對比，杭州雖有浙江大學這一超級龍頭高校，但整大學實力與經濟實力并不匹配，而科研院所規模也不及周邊地市，亟待加強，這在《中國最富的省，太缺大學了》一文有詳細論述。從國家戰略來看，武漢橫中部崛起、長江中游城市群、長江經濟帶等多個國家戰略，且被賦予建設國家中心城市的重任。與之對比，杭州背靠長三角，產業發展空間更大，但經濟強市林立，上海、南京、蘇州、寧波等經濟強市的存在，讓其難以在城市群獲得主導者角。再從都市圈來看，目前武漢都市圈、杭州都市圈均已晉級為國家級，武漢都市圈集中在省，杭州都市圈則為省都市圈。從各自的勢力范圍來看，武漢都市圈以周邊8市為